自从《四库禁毁书丛刊》第一期工程即正编工程结束后,我们就着手第二期工程即补编工程。又经历四年多,寒来暑往,夙兴夜寐,第二期工程又已告竣。补编全部为九十册,计经部三册收书十二种,史部二十七册收书七十三种,子部十二册收书三十八种,集部四十八册收书一百六十七种,九十册共收书二百九十种。正编、补编正文合计四百册,收书九百三十四种。补编诸书仍然保有正编所具原始性、丰富性、珍稀性、作者的民族性等四大特点。孤本、稀见本、善本占的比例大,史事、人物、文学数据极为丰富,学术价值很高。史部最引人注目的是多种断代明史,尤其明后期史,是必须深入发掘利用的史籍。史部收录多种奏议,主要是明臣奏议,涉及朝野广泛的问题,辽事是其最突出的方面,崇祯年间岷府事变等也有较详细记述。这些都是珍贵的史料。即使子部一些类似现今某些手册的《应酬全书》等,也对研究当时风俗、制度很有价值。补编所收集部书种数超过补编收书总数一半,其中冯时可《冯元成选集》、侯恪《侯太史遂园诗集》、官抚辰《云鸿洞续稿》、涂国鼎《性余堂集》、杨陆荣《潭西诗集》等都是比较罕见之本,总集如黄宗羲选辑《明文案》、陈瑚编着《离忧集》也极为珍贵,可以发掘出许多新的史文、史事。在历史上引起巨大震动,产生深远影响的崇祯初期袁崇焕冤案和钱龙锡牵连入袁案,其爰书竞也保存在别集中。由此可见,补编诸书与正编一样值得重视。
为了和读者沟通,补编工程中有些问题需要做一些说明:
一、《四库禁毁书丛刊》工作复杂、量大、头绪纷繁,我们的学识也不够,有时为赶进度不免发生疏忽,正编工程就出现过失误,我们发现史部书《青铜自考》误入集部,天然昰禅师《丹霞天老人雪诗》误题其弟子古翼撰,也有学者着文批评我们将《壑云篇文集》作者李伍漠误作李伍汉,并认为正编编排有些混乱,这是非常抱歉的。补编工作我们较前注意,但仍可能有误,希望继续得到读者批评、指教。
二、补编诸书为什么没有采入正编?这有种种原因。很多是因当时还待寻觅。如蔡复一《遯庵全集》,国内罕见,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本残缺较重,我们不大满足,继续寻找更完善之本,所以未能及时列入正编。有的是因故不能及时取用。如胡虞继《后一纪删余稿》为广州中山图书馆藏书,因当时正进行修补,不能摄印。有的因补配耽搁,如《如面谈》等。有的为当时某图书馆正在修缮,工作处于停顿状态,而无法征集,如洪嘉植《大荫堂集》等。当时,我们就觉得《四库禁毁书丛刊》还不完整,只能用补编办法解决。遗憾的是,尽管我们做了努力,但时至今日,仍有一些禁毁书未能收录,如阮旻锡《夕阳寮存稿》,疑仍然存世,但藏在何处则不得而知。还有些图书馆索价过高实属无力征集,如茅元仪《澄水帛》等,这些也就只能割爱了。
三、补编因收书数量少,我们不再采用正编分辑编排出版的方法,而按四部统一排列仅限于分到部类为止,以减轻编次凌乱的状况。
四、第二期工程原定二○○一年底完成,这个进度是根据正编册、种总数与补编册、种估计数之比,约略确定的。操作过程出乎预计之外。补编收录的大都是征集难度较大的古籍,工作不免后延两年多。我们忽视了第二期加倍的复杂性、艰巨性,未能如期完成,很是抱歉。
《四库禁毁书丛刊》第一、二期工程合计费时稍逾十年,可谓“十年磨一剑”。正编流布后,学术界反映积极,广泛利用诸书于科学研究。学者江庆柏先生撰写评论,指出《四库禁毁书丛刊》多方面的学术价值和考订作用,认为它的出版“对当前的古籍整理与出版也是一种有益的昭示”,“对清代文献的整理和出版尤为有意义”,“为清代文献的整理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数据。”1读者,学者的热烈反映,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安慰、鼓舞和鞭策,为做好补编工作增添了力量。
主编王锺翰先生在审改《编纂缘起》时明确要求我们兢兢业业地工作,临深履薄,夙兴夜寐,以期无负于禁毁书的原作者和当年冒死收藏者,无负于现在的读者以及国内外学术文化界,更无负于高明来哲。这就要求我们的工作成果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回顾十年的辛劳,我们希望《四库禁毁书丛刊》正、补编不致距王老的要求太远。
《四库禁毁书丛刊》编纂委员会
二○○四年
注释:
1、江庆柏:《浅谈<四库禁毁书丛刊>的出版》,书品二○○一年第六期。
(资料来源:《五库斋清史丛稿》,学苑出版社,2004年1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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