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十九世纪末起,帝国主义国家为了争霸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特别是为了瓜分中国,加紧进行角逐和争夺。沙皇俄国从一八六一年农奴制改革以后,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特别富于侵略和扩张。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沙俄侵占了我东北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大片领土之后,胃口越来越大,魔爪越伸越长,妄图把我东北变成“黄色的俄罗斯”,称霸亚洲和太平洋。但是,它没有直接进出太平洋的海军基地。海参威虽然是个重要的军港,但水位浅,冰期长,前无屏障,易遭袭击。而从这里进入太平洋,必须经过鞑靼(大陆与库页岛之间)、宗谷(库页岛与日本北海道之间)、津轻(北海道与本州之间)、对马(日本与朝鲜之间)四个海峡中的一个。鞑靼海峡水道狭浅,宗谷海峡夏季多雾冬季常有风雪,不利航行,津轻和对马海峡完全在日本控制之下,俄国海军不能自由航行。所以,俄国外交大臣在给沙皇的奏摺中说:
“我们不能甘心于这个事实:在太平洋上根本没有一个适宜及设备良好的港口以应我国舰队之需。”①因此,侵占一个能够自由进出太平洋的港口,就成为沙俄争霸亚洲和太平洋的关键。于是,我国辽东半岛南端的旅顺口和大连湾,就成为沙俄侵略和争夺的主要目标。特别是旅顺口,是一个全年不冻且又有天然屏障的天然良港,港内水深面阔可以硷泊大型战舰,并可避免通过上述四个海峡直插太平洋。所以,俄国外交大臣认为:
“我们应不失时机,即由我国舰队(假使我国舰队今日已具有既足以达到所计划的目的,而且还足以防止可能发生纠葛的巨大力量)占领大连湾(由外交部的材料看来目前无疑是有明显优越性的港口),或者依照我国海军部所指示的另一港口。”②但是,沙皇俄国的美梦却被亚洲后起的日本帝国主义所打破。通过1894一1895年的中日甲午战争,日本帝国主义抢先占领了辽东半岛。
日本从明治维新以后,便走上了对外侵略扩张的道路,并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日本对外侵略扩张的主要矛头是中国大陆和朝鲜半岛。征韩论者们叫嚷,夺取朝鲜半岛“实为皇国保全之基础,未来经营万国,谋求进取之基地”。③对中国大陆的凯觑则早在幕府后期。当时鹿儿岛藩主岛津齐彬就曾说过:“以今日之形势论,宜先出师,取清之一省,而置根据于亚东大陆之上”。④然而,日本是一个岛国,军国主义者向外侵略扩张,必须有一支庞大的海军,否则就不能把侵略军送上亚洲大陆。所以,日本侵略者深感“惟无军舰,则不足以争长海上”。⑤日本军国主义者,为了扩大海军,于明治十四年(1881)制定了一个为期二十年的发展海军制造新舰的规
划,拟定每年造新舰三艘。这个计划因时间太长,发展缓慢,不适应日本急欲向外扩张的需要,所以,明治十五年(1882)又改议以八年为期,每年造舰六艘,共制造新舰四十八艘。明治十八年(1885)又议每年造铁甲舰二艘,巡洋舰七艘,炮舰六艘。明治十九年(1886)还发行了海军公债。这一切措施都是为了迅速扩大海军以适应向外侵略的需要,但是,直到中日甲午战争前,日本的海军实力与中国的海军实力相比仍然是逊色的。
一八九四至一八九五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中,日本主要采用偷袭的办法来袭击中国的舰队。由于清王朝的腐朽,李鸿章的不抵抗,不准北洋水师出海作战,在威海卫坐守待毙,丧失了战机,最后致使北洋水师几乎全军覆没,日本夺得了制海权,从而保证了海上运输线的畅通无阻,大批的侵略军和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送上中国大陆。在甲午战争中,日本海军的胜利,制海权的夺取,是日本获得整个战争胜利的一个先决条件。
中日甲午战争以后,日本的侵略势力进一步伸向了朝鲜半岛和中国的东北,日本和沙俄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一八九五年四月十一日沙俄召开的特别会议,得出如下结论:“(一)在中华帝国北方保持`战前状况’,先以友谊方式劝告日本放弃占领满洲南部,因为此种占领破坏我们的利益,并将经常威胁远东的和平;假使日本坚持拒绝我们的劝告,就对日本政府宣布,我们将保留行动的自由,而我们将依照我们的利益来行动。(二)正式通知欧洲列强及中国,我们方面并无任何侵占意图,为保卫我们利益起见,我们认为必须坚决主张日本放弃占领满洲南部。”⑥显而易见,这里沙皇俄国已经把我国的东北划为它的势力范围了。所以,甲午战争以后,沙皇俄国便纠集德、法帝国主义出面干涉,强迫日本把辽东半岛归还给中国。对于中国来说则属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俄国于一八九八年便强迫清政府租借旅大。这样日俄两个帝国主义强盗为了侵略和争夺我国的东北,矛盾日益尖锐,双方酝酿着战争。两个帝国主义同时都在作战争准备,日本帝国主义在海军的发展上,比俄国更为迅速。
甲午战争后,日本把战争中俘获的中国舰船充当日本海军当中,其中主要有镇远、济远、平远、镇东、镇西、镇南、镇北、镇中、镇边等舰。使日本的海军实力大大地增强了。此外,从中日甲午战争索取的中国赔款中拿出一大部分用于购置大型铁甲战舰,发展和扩大海军装备。致使日本海军的军费占总军事预算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到日俄战争前,日本的舰艇的吨位增加了四倍多。
日俄战争前,为了加强统一指挥,调正了海军组织。把全部有作战能力的舰艇编成一个联合舰队,由东乡平/又郎任司令官。联合舰队分为三个作战分舰队。第一分舰队司令官由东乡直接兼任。第二分舰队司令官为上村彦之亚中将。第三分舰队司令官为片冈七郎。第一、第二分舰队是由各种现代化装备武装起来的,它是准备直接用来对付俄国太平洋舰队的。第三分舰队是由比较陈旧一点的舰艇组成,其任务是扼守朝鲜海峡和直接护送运兵船的。
一九O三年四月,日本海军举行了一次大规模演习,直到战争爆发前,还不断地进行航行训练和各种战斗演习,以提高海军官兵的实战能力。这一切为战争作了充分的准备。
沙皇俄国在战争准备上远不如日本充分。在中日甲午战争前,沙皇俄国在远东的海力,以1896年1月1日(公历13日)为准,太平洋分舰队共有七艘巡洋舰,四艘炮舰,二艘驱逐巡洋舰,三艘驱逐舰。由于日俄矛盾尖锐化,沙皇政府加紧扩充自己的海军。1895年11月,沙皇政府还专门为此召开了特别会议,指出了日本海军力量的增长对俄国是一个严重的威胁。特别会议认为:“俄国必须现在就……为远东制定造船规划,到日本完成其造舰规划的时候,我远东海军应大大超过日本。”⑦1898年,沙皇尼古拉二世批准了新的远东造舰规划,决定建造五艘舰队装甲舰,十六艘各型巡洋舰,三十艘驱逐舰和四艘水雷运输船(布雷舰),规划予期七年,定于1905年完成。
俄国的舰队数量虽然可观,然而却新老类型都有,五花八门,在作战时难以共同行动。此外,俄国的炮弹装药少,炸药质量也低,在远距离射击时,穿甲能力远不如日本。俄国的分舰队战斗训练的水平不高,舰队一年只能航行四个月,就是在舰行期间,为了节煤也尽可能让舰艇锚泊的时间长一点,演习就不定期举行,规模也不大。
日俄战争爆发时,俄国太平洋舰队驻旅顺口分舰队共有五十七艘,其中,舰队装甲舰七艘,总排水量为84,043吨;装甲巡洋舰四艘,总排水量为43,216吨;轻巡洋舰七艘,总排水量为38,822吨,装甲海防舰二艘,总排水量为2,984吨,海防舰三艘,总排水量为3,9041,,巨,炮舰七艘,总排水量为6,10011屯;水雷母舰(布雷舰)二艘,总排水量为5,180吨,驱逐舰二十五舰,总排水量为6,749吨,总计五十七艘,舰只总排水量为190,998吨。此外,还有水雷艇二十余只。这与当时的日本海军实力相比,大为逊色。
俄国太平洋舰队驻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威)还有一个由什塔尔别尔格海军少将指挥的巡洋舰支队,它的任务是在日本周围和朝鲜东部沿海采取坚决行动,摧毁岸防工事、灯塔、信号台,消灭近海航行的船只,特别注意午鹤港附近海域,在与敌人主力舰队相遇时,支队应向符拉迪沃斯托克撤退,尽力把日舰引向北方。
日俄战争当时的日本海军实力为:一等战舰共六艘,总排水量为84,960吨,一等巡洋舰共八艘,总排水量为73,209吨;二等战舰共二艘,总排水量为10,938吨;二等巡洋舰共九艘,总排水量为37,872口屯;三等巡洋舰共八艘,总排水量为23,617吨,水雷母舰(布雷舰)一艘排水量为4,。55吨;三等海防舰共十艘,总排水量为16,596吨,一等炮舰二艘,总排水量3,500吨;二等炮舰共九艘,总排水量为5,39fll屯,通报舰共四艘,总排水量为5,444吨;驱逐舰共十九艘,总排水量为6,521吨;水雷艇共七十六只,总排水量为6,430吨,总计舰艇共一五四艘,总排水量为279,937吨。战前海军实力对比,日本联合舰队要比沙俄太平洋分舰队为强,它是日本在一系列海战中获得胜利和控制制海权的物质基础。
二
为了夺取战争的胜利,日本参谋本部于一九O三年十二月,制订了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这个计划的基本出发点,是采取速决战的战略方针,不等欧洲援军赶到远东之前,就消灭掉远东的陆海军,迅速结束战争。而其中摧毁俄国的海军力量,夺取制海权至关重要,它是夺取战争胜利的前提条件。日本决定采取偷袭的故技,一举歼灭俄国驻旅顺口太平洋分舰队,夺取制海权,从而掌握战争全局的主动权。
2月6日凌晨,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平/又郎在停泊于佐世保基地的旗舰上召集了舰长会议,详细地布置了作战计划。按照东乡的命令,把瓜生外吉中将指挥的第四战队派往仁川,把出羽重远中将指挥的第三战队派往朝鲜半岛沿岸,其余由东乡率领主力舰队,偷袭旅顺口。2月7日下午4点,东乡率领的舰队,由朝鲜的八口浦锚地升火起航。
于八日晚十点三十分到达了旅顺港外。到子夜十二点旧驱逐舰即以全速向俄舰突进,发射鱼雷攻击。俄国的舰队装甲舰“柴萨列维奇”号、“列特维赞”号,巡洋舰,’4白拉塔”号受到重大创伤,这三艘主力舰长期丧失了战斗能力。
继这次夜间偷袭之后,东乡司令官乘俄军混乱之机,率主力舰队于二月九日再次袭击了俄国舰队。之后,日本舰队向东南方向撤退。第二天到达朝鲜牙山附近投锚。
经过偷袭之后,俄国的太平洋分舰队受到了严重的损失,一下子就失去了出海作战的能力,使日本能够顺利地完成了在朝鲜半岛登陆的任务。但是,俄国舰队经过整顿后仍然可以出海作战。因此,如何战胜俄国太平洋分舰队,彻底取得制海权,仍然是东乡平/、郎思考的主要问题。
联合舰队参谋海军中校有马良橘在详细研究了旅顺口的地理条件之后,向东乡提出了一个闭塞旅顺口的计划。这个计划根据旅顺口的口门比较狭窄,中间深水航道只有一百多公尺的特点,用商船装满石子与水泥,把船沉在口门中间,将口门阻塞住,使基地失去作用,港内的大舰出不来,外停泊场的大舰进不去,在海上配合干扰使其打捞不起来,从而达到闭塞的目的(这种战术不是首创,美国在1898年美西战争中就曾使用过。)东乡采用了这个计划。日本海军曾先后进行了三次闭塞行动。
但头两次都没能成功。有鉴于此,东乡进行第三次闭塞时,用了十二只闭塞船,有新发田丸、小仓丸、长门丸、三河丸、远江丸、釜山丸、江户丸、小蹲丸、朝颜丸、佐仓丸、相模丸、爱国丸。以新发田丸为总指挥船,林三子雄海军中校为总指挥官。
五月一日下午五时,由海州邑锚地出发,二日下午到达圆岛。下午七点半又从园岛出发,冒着大风浪于三日晨二时,相继到达了旅顺港外。三河丸抢先第一名突入港内,突然被俄国人发现,灯光马上照亮了港口,各炮台像暴风雨似地送来了炮弹。三河丸进入纵深水道,在中央找好位置投锚爆沉。继而佐仓丸也冲入港口水道,于光岩附近投锚爆沉。远光丸继续前进中,中弹起火也就地爆破了,封塞了港口水道的半部。江户丸在没有到达港口时被俄国炮弹击中船的后部,海水不断侵入,船继续行进到港口而爆沉。
爱国丸在港口触上了水雷,在继续行进中爆沉。小蹲丸进入水道西岸,投锚爆沉。相模丸到达港口外一边设机械水雷,一边前进,晨三点三十分沿东岸闯入水道,在小搏丸爆沉位置并头处爆沉,把航道的右半部堵塞住。朝颜丸没有到达港口便被俄国炮弹所击沉。第三次闭塞的结果是十二艘船中有八艘完成了任务沉入港口。这样便使俄国巡洋舰以上的舰只不能出入港口了,而使基地失去了作用。这是日本夺取制海权的一个重大收获。但是,这次胜利也使日本付出了相当高的代价。闭塞的成功使日本海军获得了时间和优势,暂时控制了黄海的制海权。
在旅顺口海军基地失去作用,要塞有失陷的危险,分舰队将可能在港内覆灭的情况从十九世纪末起,帝国主义国家为了争霸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特别是为了瓜分中国,加紧进行角逐和争夺。沙皇俄国从一八六一年农奴制改革以后,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特别富于侵略和扩张。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沙俄侵占了我东北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大片领土之后,胃口越来越大,魔爪越伸越长,妄图把我东北变成“黄色的俄罗斯”,称霸亚洲和太平洋。但是,它没有直接进出太平洋的海军基地。海参威虽然是个重要的军港,但水位浅,冰期长,前无屏障,易遭袭击。而从这里进入太平洋,必须经过鞋袒(大陆与库页岛之间)、宗谷(库页岛与日本北海道之间)、津轻(北海道与本州之间)、对马(日本与朝鲜之间)四个海峡中的一个。挞粗海峡水道狭浅,宗谷海峡夏季多雾冬季常有风雪,不利航行,津轻和对马海峡完全在日本控制之下,俄国海军不能自由航行。所以,俄国外交大臣在给沙皇的奏摺中说:
“我们不能甘心于这个事实:在太平洋上根本没有一个适宜及设备良好的港口以应我国舰队之需。”①因此,侵占一个能够自由进出太平洋的港口,就成为沙俄争霸亚洲和太平洋的关键。于是,我国辽东半岛南端的旅顺口和大连湾,就成为沙俄侵略和争夺的主要目标。特别是旅顺口,是一个全年不冻且又有天然屏障的天然良港,港内水深面阔可以硷泊大型战舰,并可避免通过上述四个海峡直插太平洋。所以,俄国外交大臣认为:
“我们应不失时机,即由我国舰队(假使我国舰队今日已具有既足以达到所计划的目的,而且还足以防止可能发生纠葛的巨大力量)占领大连湾(由外交部的材料看来目前无疑是有明显优越性的港口),或者依照我国海军部所指示的另一港口。”②但是,沙皇俄国的美梦却被亚洲后起的日本帝国主义所打破。通过1894一1895年的中日甲午战争,日本帝国主义抢先占领了辽东半岛。
日本从明治维新以后,便走上了对外侵略扩张的道路,并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日本对外侵略扩张的主要矛头是中国大陆和朝鲜半岛。征韩论者们叫嚷,夺取朝鲜半岛“实为皇国保全之基础,未来经营万国,谋求进取之基地”。③对中国大陆的凯觑则早在幕府后期。当时鹿儿岛藩主岛津齐彬就曾说过:“以今日之形势论,宜先出师,取清之一省,而置根据于亚东大陆之上”。④然而,日本是一个岛国,军国主义者向外侵略扩张,必须有一支庞大的海军,否则就不能把侵略军送上亚洲大陆。所以,日本侵略者深感“惟无军舰,则不足以争长海上”。⑤日本军国主义者,为了扩大海军,于明治十四年(1881)制定了一个为期二十年的发展海军制造新舰的规远东总督一再催促代司令维特哥甫梯,率分舰队向海参威突围。六月二十三日第一次突围遭到失败。之后,维特哥甫梯又拖延了很长时间,于八月十日,从早晨四点三十分开始启航,进行第二次突围。
八时十五分,俄国分舰队成单纵队驶往老铁山角,舰队装甲舰为前导,巡洋舰随后,舰队驱逐舰同装甲舰保持正横。半小时后,维特哥甫梯命令分舰队“准备战斗”。
随后又宣布:“舰队得到通知,沙皇陛下要求向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威)航行”。
这时日本舰队主力已在园岛附近隐蔽待机,凌晨六点,东乡司令官已获悉俄国舰队出航的消息,他判断太平洋舰队是企图突围,于是率领自己舰队向旅顺方向疾驶而来。
十一点三十分日本的主力舰队第一战队出现在俄舰的前方。东乡目的想包围俄舰前导旗舰,集中火力击沉旗舰使俄舰失去指挥。
十七时后,一发十二英寸的炮弹击中“柴沙列维奇”号的舰桥,舰队代司令维特格甫梯中弹阵亡。俄舰失去了指挥后乱了阵脚,有的返回旅顺,有的撤出了战斗,逃往中立国港口。
俄国出海的十九艘舰艇中仅有十艘舰艇返回了旅顺,(其中五艘装甲舰、一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其余的因受重创驶往中立港,被解除武装。企图突围到海参威的“诺维克”号巡洋舰,在突围战争中再度受重创,全舰官兵见舰已不能驶往海参威,决定炸沉军舰,之后全体人员弃舰登上库页岛。
在八月十日的黄海海战中双方都受到一定的损失,但双方都没有沉船。总的看俄舰比日舰受创更严重些,没有完成向海参威突围的任务。从此,俄国太平洋分舰队便龟缩到旅顺口内再不出海作战了。日本的联合舰队夺取了黄海的制海权。
在太平洋分舰队主力突围时,隶属于太平洋舰支队的海参威巡洋舰队奉命进行接应,八月十二日支队进入公海。在冲岛海区,遭到日本舰队的袭击,便狼狈逃回海参威。此后,这支支队就龟缩在海参威内,不再敢出海作战了。这样,日本舰队整个控制了日本朝鲜海域的制海权。
太平洋舰队遭到沉重打击之后,沙皇俄国为了解旅顺之围便拼凑了一个第二太平洋舰队,增援旅顺,实际上已失去实际意义。当时人们评论这支古老陈!卜!的舰队为“乌合之众”,是“自沉舰队”。列宁更精确地描绘了这支舰队的特征:“一支巨大的舰队(它象俄罗斯帝国那样庞大,那样笨重、荒唐、无力、怪诞)起(启)程了,把不义之钱花在煤炭和给养上,使欧洲大为嘲笑……”。⑧一九O四年十月十五日,由海军上将罗哲斯特文斯基率领的舰队从里巴雅出发,其中只有“苏沃罗夫”等四艘装甲舰是新式的,其他都是老式的,因此航速极不统一,行动起来非常绥慢,多数舰只通过好望角,长途拨涉。沙皇政府又派遣第三太平洋舰队,由聂波卡托夫指挥。于一九O五年二月三日从里巴雅启航。五月九日追上了罗哲斯特文斯基的舰队。舰队决定通过对马海峡,驰向海参威。
五月二十七日十三点五十分,日舰队主力以五艘集中火力攻“苏沃洛夫”号旗舰。
俄旗舰受重创后舰队司令与舰长负伤,军舰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到五月二十八日凌晨,第二太平洋舰队巳经溃不成军,零星的舰只分散在朝鲜海峡各处,彼此失去了联系。在对马海战中俄国三十余艘军舰,只有三艘巡洋舰突围到达了海参威。
84
对马海战由于俄国装备落后、平时训练差和指挥官的无能,结果遭到全军俊没的厄运。列宁曾作过这样的评价:失败“这本是大家意料中的事。但谁也没料到俄国舰队的失败竟这样悲惨的覆灭。……俄国海军彻底被消灭。吃败仗是注定的了……我们面临的不仅是军事失败。而且是专制制度在军事上的彻底崩溃”。⑨
三
在日俄战争中,沙皇俄国在一系列的海战中的失败,海军力量几乎全军覆没,丧失了整个战争的制海权。其主要原因是:
第一,俄国海军的装备和技术落后。俄国的舰队像古老沙皇体制一样的古老陈旧,太平洋分舰队无论在数量上和装备上都比日本联合舰队为弱。俄国多是一些陈旧的舰只,航速慢,战斗性能弱。在速度上日本的舰只多为十八节左右,而俄国的多为十四、五节。
在装甲面积上,俄国军舰两舷的装甲面积,只等于日本同类舰只的一半。在武器装备战术性能上,俄舰大炮仰角不超过十七度,使火炮的射程大大缩短,如十二时口径炮射程为八十链,而日本射程为一百二十链,六时口径大炮,俄国射程为六十链,而日本射程为八十链。同时,俄国的大炮上还没有远射瞄准器,俄国的炮弹比日本炮弹轻20%,这表明在远距离射程中,它们的穿甲能力弱。拿对马海战来说:“俄国人每分钟发射一百三十四发炮弹,共重两万磅,而日本人则是三百六十发,共重五万三千磅。此外,由于俄国的炮弹平均仅含有十五磅硝棉炸药,而日本炮弹则含有一百零五磅下漱火药,这样的话,爆炸力的实际差别就是一与十五之比,或五百磅与七千五百磅之比。”10这是沙皇制度下经济与技术上落后在军事上的具体表现。它是俄国失败的漱主要原因。
第二。俄国太平洋分舰队的军事统帅无能,在军事战略和战术指挥上均有失误。由于俄国沙皇制度在政治上的腐朽,“任人唯亲”,许多海军将领都是一些无能之辈。他们在战术上采取了消极避战的方针,这是俄国海军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日俄战争参加者格鲁列夫上校在回忆录中写道:“一切的不幸都是由于我们在整个战争时期从未想到过要施行打击,而永远只是防御所已遭受的打击。……只迷恋于消极的防御”。11俄国太平洋分舰队自马卡洛夫到任后,曾采取了积极主动的进攻策略,经常率领舰队出海作战,造成了对日本联合舰队和海上运输线的威慑力量。马卡洛夫阵亡后,太平洋舰队司令一度由远东总督海军上将阿列克塞耶夫代管,而总督本身脱离舰队,只是命令舰队消极防御,放弃了战争的主动权。继总督之后的是原太平洋分舰队参谋长维特格甫梯代司令,他更是一个昏庸之辈。沙皇的宠臣第二太平洋舰队司令罗哲斯特文斯基,毫无作战实践经验,且又是个胆小鬼,临近对马海战时,他还向彼得堡发报,以自己身体不佳为由想辞去舰队司令的职务,这确如列宁在《旅顺口的陷落》一文中所说的那样:“将军们和统帅们原来都是些庸碌无能之辈,”12
第三,人民群众对待战争的态度,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俄国海军士兵对沙皇专制制度不满,士气低落,是俄国海军失败的重要原因。当金州、旅顺战事危机时,库罗帕特金为了鼓午士气,送去了几车厢十字架和小神像,士兵们沉痛地说:“日本人用炮弹来打我们,而我们却用神像去打他们”。相反,日本人的战前动员比较充分,传统的“武士道”精神驱使他们去充当炮灰。库罗帕特金在总结日木胜利的原因时说:
“……当战争在我国不受欢迎也不为人们所理解时,日本全国的男子都一致热情地响应号召,拿起武器。由于儿子因健康原因被拒绝参军而母亲自杀的事是不乏其例的。发出一个征求志愿敢死队的号召,就会有数百人准备面临必死。许多军官和士兵在开赴前线之前都为自己举行了葬礼,表示要为国捐驱,作战开始时被俘虏的就自杀”。并说:“概括地说,我们低估了它的力量(指日本),尤其是他的精神力量,而过于轻率地开始了战争”。13
总之,沙皇俄国在日俄战争一系列海战中的失利,制海权的丧失,完全是由于俄国经济落后和专制制度的腐朽所造成的。它在经济和政治制度方面都落后于年轻的、后来居上的日本帝国主义,这是俄国海军失败,以及陆军乃至整个战争失败的根本原因之所在。而俄国太平洋分舰队在日俄海战中的失利和制海权的丧失,以及第二太平洋舰队的覆没给日俄战争的结局带来重大影响,促成陆军也遭到失败。当然,不论陆军还是海军,其失败的根本原因,都在于沙皇俄国经济技术的落后和专制的腐朽,这是勿容置疑的。L
注:
①②⑥张容初译:《红档杂志有关中国交涉史料》第182、144、159页。
③(日)佐田白茅:《征韩论》,转引自北京师大历史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上册,第293页。
④⑥王芸生:《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第1卷,第57、58页。
⑦((俄国陆海军史》,1913年莫斯科版,第15册,第17页。
⑧⑨列宁:《搜灭》,《列宁全集》第8卷,第450、451页。
10(英)A·S·普里鲍伊:((对马海战》、1936年伦敦版,第386页。转引自(美)米切尔:《俄国与苏联海上力量史》,中译本,第299页。
11(苏)契尔缅斯基:《日俄战争》,中译本,第32一33页。
12(俄)库罗帕特金:《俄国军队与对日战争》,中译本,第123、114页。
13本文所叙史实,主要参阅:1、佐世保海军功勋表彰会编:《日露海战史》,明治39年佐世保版,2、(俄)布尔嘎阔失:《旅顺口》1905年彼得堡版。